梅妃一进门,便轻挥衣袖,一股淡淡的花香从她身上散发出来,混合着脂粉味,有些刺鼻。她莲步轻移,走到我的榻前,微微俯身,眼中闪过一丝审视:“杨贵妃,听闻你病了,本宫特来探望。”她的声音听起来温柔关切,可我却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了虚伪。
我微微抬起眼帘,装作虚弱地回答:“劳梅妃姐姐挂心了,妹妹这身子……怕是不中用了。”我的声音很轻,仿佛每说一个字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。
梅妃走到榻前,轻轻坐下,握住我的手。她的手很凉,触碰我的瞬间,我强忍住心中的厌恶,没有抽回。她仔细打量着我,目光在我的脸上停留片刻,似乎在确认我的病情是否真如传言那般严重:“妹妹这是说的什么话,你定要好好养病,陛下还等着你侍奉呢。”
这时,旁边的一位嫔妃说道:“杨贵妃姐姐,您这一病,可把陛下急坏了,整个宫廷都为您揪心呢。”我看向她,认出是平时与梅妃走得较近的丽嫔。她穿着一身鹅黄色的宫装,脸上虽带着关切的表情,可那嘴角微微上扬的弧度却暴露了她的幸灾乐祸。
她将手中拿着的一个锦盒放在桌上,说道:“姐姐,这是上好的人参,希望能对姐姐的身子有帮助。”可当她把锦盒放下时,动作略显随意,那锦盒与桌面接触发出的声音比正常放置要响一些,仿佛在发泄着她心中对我的不满。而且,她的眼神在看向我时,有一瞬间的冷漠,随即又恢复成那虚假的关切。
另一位嫔妃是宜贵人,她穿着一身素色宫装,眼神闪烁,话语中虽有关切,但语气却有些敷衍。她走上前来,假惺惺地握住我的另一只手,轻轻拍了拍:“是啊,姐姐可得快点好起来,咱们这后宫可不能少了姐姐您呢。”
可她的手在握住我的时候,力度很轻,只是轻轻搭着,仿佛怕沾染了什么不好的东西。而且,她说话的时候,眼睛并没有看着我,而是看向梅妃,似乎在等待梅妃的指示。
还有一位容华较好身形显瘦的荣贵人,她拿着一个精美的香囊,走到我面前,微微欠身:“姐姐,这香囊是妾身特地为姐姐准备的,里面装着安神的香料,希望姐姐能睡个好觉,早日康复。”她说话的时候,脸上带着微笑,但那笑容却未达眼底。当她把香囊递给我时,我注意到香囊的边缘有些粗糙,显然是匆忙准备的,根本没有用心。
梅妃假笑着说:“妹妹这病来得突然,不知太医怎么说?”我轻咳几声,用手帕捂着嘴,手帕上沾染了一些口红,仿佛真的是咳出血来一般。
我回答道:“太医也查不出个所以然,只说要好好调养,可我这身子却一日不如一日。”
梅妃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喜,但很快又被担忧所掩盖:“妹妹莫要担心,本宫会为你在佛前祈福,愿你早日康复。”说着,她从袖中拿出一串佛珠,在我眼前晃了晃,那佛珠散发着淡淡的檀香味。她一边晃着佛珠,一边念念有词,可那眼神却时不时地瞟向我,观察我的反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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