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今宛神色自若,缓缓开口:“父亲当以何名义将其赶出府呢?”

“是以齐王勾结?”

“若以此名义将人赶出去了,得罪了齐王不说,沈家已成太子党羽!”

几句话,不轻不重的点醒了沈林渊。

诚然,一旦府中金姨娘与齐王的隐秘勾结曝光于世,外界势必视沈家为齐王一党。更甚者,若以此为借口将其逐出家门,无疑是对齐王的一次公然挑衅,结怨于无形中。

此番夺嫡唯有齐王与太子针锋相对,无论站哪一边,都不是沈林渊心中所愿。

他暗自叹息,声音沉重,随即陷入沉思。

金姨娘在沈府多年,他虽不喜,可到底也是为沈府操劳了多年,若随意抓个理由将人打发了,恐怕不仅会引来朝堂之上的非议,就连民间巷尾也会流言四起,有损沈家清誉。

更何况,老太太还颇喜爱她。不孝的罪名,以沈家如今的境况,还担不起。

且说宛宛正待字闺中,阿岩也尚未娶妻,若这名声传了出去,更当得不偿失。

屋内静谧,唯余窗外微风拂过,带动细碎的声响,宛如针尖轻触锦缎,细腻而清晰。

“父亲莫担忧,那便要看宛宛这出好戏,够不够精彩了。”

“待搭好了戏台子,父亲再来一观便是。”

夜色深沉,稍稍起了些风,将院里的树枝刮的吱吱作响,平白多了几分诡色。

昨日那间偏院里,传来几声细微的调笑声,依旧是昏暗得瞧不清里头模样。只看得见烛火微微随着风而晃动。

“进去了?”沈今宛轻笑。

阿青点点头:“进去已多时,若此刻派人将这里围了,定叫他们没有解释的余地。”

“那便好,小竹,人来了么?”

沈今宛偏头问到。

“来了,姑娘,你看!”

时间算的刚刚好,沈灵香只身往院中踏入之时,沈林渊亦走至她身旁。

“父亲来的刚好,好戏开场了…….”

屋内逐渐没了动静,沈灵香壮着胆子推开门:“娘,你在里头吗?”

手上提着的一篮子糕点,脸颊还有哭过得痕迹。

金姨娘原本在睡梦中,却猛然被女儿的声音惊醒,赶忙将沈万里摇晃起来,在被褥里翻找着衣裳。

昏黄的灯光下实则瞧不清什么东西,可床边挂着的一只鲜红色肚兜,虽以纱帐轻掩,却在暗色中格外醒眼,就算是未出阁的姑娘,都能轻易意识到里面发生了什么。

“香儿,谁让你来的!赶紧回去!”金姨娘急声驱赶她,羞耻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。

沈万里被金姨娘摇醒,还以为是其欲求不满,又伸手去搂道:“真是个狐狸精,今日实在没力气了,明日定好好补偿你…….”

金姨娘连忙挣开男人的手,可已经来不及了。沈灵香愣在原地,不敢相信母亲床榻上当真藏着男人。

她不知哪儿来的勇气,疾步上前,毫不犹豫的掀开那层薄薄的纱帐。

里头情形竟比她预想的还要不堪,男人浑身赤裸的挂在她母亲身上,而她母亲,更是只寥寥披了一件小衫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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