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哝,看看吧。”

金姨娘愣在地上,泪水也止住了,嘴里也不嚎叫着喊冤了,抓起面前的账册就看起来。

往后翻一页,心便灰一寸。

直到彻底万念俱灰,连账册都再捧不住,啪嗒一下跌落到地上。

“你从何得来的?”她开口只有这一句,账册如此隐秘的物事,若不是拿着掌家大印去取,那些个精于算计掌柜,哪一个肯交出账册。

“不过是略施了些恩惠,”沈今宛笑的皎洁,如天边的明月般,自高向低的俯视俯视着金姨娘。

“不过姨娘还是解释解释,这账上的亏空,为何平白的跑去了齐王府里……..”

“不知姨娘所说的从未出错,到底有几分真,几分假?”

沈今宛缓步至院中,月光洒在她身上,映出一抹冷冽的光影。

她轻轻拾起地上的账册,眼神锐利如刀,直视着金姨娘:“这每一笔,可都是你亲手签下的字,难道还想抵赖不成?”

言罢,她猛地将账册掷向金姨娘,账册在空中散开,如同雪花般纷纷扬扬落下。

金姨娘脸色惨白,踉跄后退,跌坐在地上,双手颤抖着想要去捡那些散落的账页,却只是徒劳无功地抓取着空气,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恐惧。

“喔,忘了说罢,姨娘可是每月都要从我这里,搜刮些油水以补贴我院里的用度的。”

“宛宛那些钱财,到底是补在了哪一处,如今已分明了。”

沈林渊从未听她提起过这些,这些年他在朝中日夜不停地争功名。不说是家财万贯也是富足有余,怎的家中姨娘每月还要向一个女娃娃张口要钱。

“真是胆大包天!愚不可及!”

“齐王一心只想拉沈家下水,千防万防!谁知家贼难防!竟出了你这么个蠢败至极的东西!”

“若不是阿宛及时发现!我沈家就彻底败在你们手上了!”

沈林渊怒火中烧,抬手一个巴掌就扇向金姨娘,将人掀翻了过去。

沈灵香抱着她娘嘤嘤哭泣:“齐王有何不好!父亲要将他视作虎狼!”

“蠢货!你们这是在与虎谋皮!齐王再好!也不能拿上整个沈家去赌!”

“若他只是拿这些钱财去吃喝玩乐也就罢了,若是要拿去屯兵谋反........”

沈林渊恨铁不成钢,压低声线斥责道:“那沈家....岂不是要跟着成了叛军!”

“你虽不是我的女儿,可到底也在沈府养了这么多年!怎么就养成了这般蠢笨模样!”

那对母女顿时噤了声,齐王要屯兵之事,她二人早已知晓,却也心甘情愿豁出去帮助,只为了得到李瑾给他们画的那张大饼,许她们的富贵荣华,足以令她们堵上所有身家,奋力一搏。

只是她们不敢言,若被沈林渊知晓,他们拿沈家做赌去换富贵前程,定是要叫他们碎尸万段的。

沈今宛瞧出金姨娘与沈灵香面色不对,只是她们如今大势已去,不想再同他们多费口舌。只缓缓道:“父亲不是想知道阿宛手上的镯子从何得来的吗?”

她伸出手,镯子在月光下熠熠生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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