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方才在殿门外就听见江鳞叶的名字,顿时心下一紧。

沈今宛弯着身子行礼,姿态谦卑而恭谨。皇帝未发话她便不敢抬头,只低着头。

片刻后,殿中才响起皇帝沙哑苍劲的声音,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:“嗯,沈姑娘平身吧。”

只是皇帝面色如常,依旧摆弄着手上的棋盘,没有要再开口的意思。

一旁的老太监见状,小跑着上前与皇帝禀报,面上是喜笑颜开。

“恭喜陛下,贺喜陛下!沈姑娘乃当世神医蒋其冥的亲传弟子啊!”

皇帝手中的黑子微微一顿,眸光闪烁,似在探寻着什么:“此言可属实?”

“千真万确,陛下!”太监是宫中的老人,自幼便随侍在皇帝左右,察言观色之能,无人能及。

沈今宛低垂着眼帘,皇帝的神色在她的视线中变得模糊不清,但从他沉稳却隐含探究的语气中,感受到那人语气里的惊讶。

江鳞叶坐在对面,宠辱不惊地下完了最后一子,缓缓开口:“陛下,您又输了……”

老皇帝的注意力早不在棋局之上了,完全被神医弟子的名头吸引了去。

“阿叶的棋艺颇有长进啊!”

“来人!与沈姑娘赐坐!”

门外的内监低着头,端着凳子送到沈今宛身边,她则毫不客气地坐下。

“神医避世已久,那,沈姑娘要如何证明自己乃是亲传…..”

沈今宛莞尔一笑,起身行礼,将金针献上:“陛下且看,此乃家师下山前嘱咐弟子带在身边的,是陛下所赠之物。”

皇帝接过金针,仔细端详了片刻,再看向沈今宛的眼神里多了一抹惊讶:“这确实是当年朕赐予蒋神医的金针。”

她颔首,膝上一软,俯首跪倒在地,高声道:“正是!家兄先前病重,臣女翻遍医书才堪堪将人救回来。如今已无大碍,只是需要静养!”

“而王大人所说,家兄强撑着身体往军营里去,属实是沈家军内马匹遭人毒害!”

“陛下圣明!马匹如同将士的性命般重要!竟被人恶意投毒!导致已有大量战马暴毙而亡!”

“家兄也是迫不得已才强撑着身体前去查探!臣女恳请陛下彻查此事!还家兄一个清白!”

皇帝沉吟片刻,目光霎时锐利:“你是说,有人刻意投毒要害沈家军战马?”

“可有证据?”

老皇帝少年即位,满打满算也做了几十年帝王,疑心早已扎根在他的骨子里,免不了盘问清楚。

“陛下请看!”沈今宛递上两块帕子,一块沾了马匹的血迹,另一块是一把沾了腐骨散的草料。

“这马血色状发黑,含有些碎骨渣,正是自死去战马身上取来的。”

“而这沾了腐骨散的草料,则是在仓库里还未来得及喂给马匹的草料上发现的!”

“腐骨散属剧毒,可溶骨血,所以才会在血液里发现骨渣…..”

“求陛下明察!还沈家军死去战马的一个公道!”沈今宛俯首行礼,声音铿锵有力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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