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小子,你想造反啊?!”警官吼着一伸手把汪雅臣的脖领子薅住了,抡大巴掌兜脸扇过来。
汪雅臣头一侧歪矮身躲闪,巴掌扫着头顶扇过。没等警察再打,汪雅臣双手猛压警官揪抓衣领的这只胳膊的肘弯,后腿蹬前腿冲身子弓,嘴上喊着:“为啥打人?!”脑袋猛地朝警官的头脸撞去,使的力猛撞个正着。
警官吃撞身子趔趄撑持不住,一屁股跌倒在地上,麻辣酸疼齐来,红血白涕淋漓,两手抓脸又去摸枪。
汪雅臣眼快手急,抢上来夺枪在手。胖警官死命抢枪与汪雅臣撕缠在一起。
工友们上来抱胳膊拽腿,将警官按倒地上暴揍。
这时候,工人们已经夺下了两支步枪,把掌柜的、大把头连同警察一块儿痛打。
王维宇招呼一声,和工友们将长短三支枪“扑通”、“扑通”扔进了门旁的水井里。
这里正在动手,账房里窜出十多个膀大腰圆的打手,气势汹汹呼喝着扑上来。
工友们一起上,两下里交手拼斗起来。打手们来者不善,且都手持三节鞭、铁鞭、棍棒等器械,有几个功夫很了得,起手将头前的几个工人打倒了。
汪雅臣自幼曾得父亲的指教,习得一些防身的招数。这几年在木营,与王维宇等几个会武术的工友时有学习长进,今日紧急关头奋勇当先。
全木营一百来号工人,就是那不谙武功的,整天与大木头打交道,自有不俗的蛮力。工友们憋着一肚子气全红眼了。人多势众一个吃亏了上来一帮拼命,大斧、棍棒飞舞十多个围攻一个。打手们刚上来时气壮如牛以为必胜,蚂蚁翻蛋一般分组成团厮打,狠斗一阵子才知这帮工人心齐力猛,抵挡前边身后被下手了,渐渐招架不住被打倒。工友们打翻一个就捆绑一个,呼喊着声震山谷飞步支援别的战团。有两个打手见势不妙,死命冲开包围圈落荒疯逃。工人们追赶一阵子方才作罢。
不觉已是繁星满天。工人们在木营大院里笼起一堆大火,各房内点起灯烛,急急地救治受伤的工友。恶斗一场,万幸没出人命。汪雅臣和王维宇等人计议:派出几个工人远远地在路口放哨;仓库里取出好米好面好菜安排伙食。
审问警察和打手,招供是掌柜的花钱请来的。掌柜的骗他们说——工人们捣乱磨洋工,只要把汪雅臣和王维宇抓走或是打跑,其他的工人就散花了,剩下软乎脑袋的就可以随意捏咕了。
熊上树泥猪一般,躺在地上连声哼唧。掌柜的青绸长衫零碎了,鼻青脸肿跪在地上磕头如鸡鹐米:“我不是人,我对不起各位哥们爷们……”
汪雅臣厉声喝住:“俺们不能白给你干活!把钱柜打开开付工钱!你得拿钱给受伤的工人治伤!”
掌柜的哭咧咧地支支吾吾。
一个工人怒吼:“不开付就打死他!”说着抡起手中木棒照掌柜的劈头就砸!
汪雅臣挥手拦住动手的工人:“先看看他咋办。”
掌柜的水裆尿裤哆嗦成一团:“我…我是怕…没…那么多…现洋……”
王维宇道:“那好办,打开钱柜看看缺多少。你手上的金镏子、身上的怀表、你骑的大青马、木营里值钱的东西,都可以公道作价顶工钱和治疗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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