收拾好出门,凌岸见到的是男装打扮的主子。
玉冠束发唇红齿白,粗览她一袭雅秀身姿温文绰约,裁剪得体的粉缎用鎏银暗花的织锦镶边,稳稳掩去个头娇小的劣势而更显矜贵非凡。
凌岸稍愣,垂面,“主子安好。”
然后云舒也是一愣,方才想起,“昨日不是免了你上夜吗?你怎的还是没回去休息?”
“为防刺客,奴才不敢疏忽。”
她揉了揉酸涩的美眸,叹气,“身上有伤,今日又要随行制敌,夜以继日,你这是不要你的身子了?”
“奴才不敢”
“罢了,去叫颜景泽,用完早膳便动身。”她有些烦郁的略过他,径自下楼。
凌岸探不明何处泛出失落感,用利剑刻画下来的面目愈发冷硬,不惧结霜。
客栈朝南,不过今日却是没有了朝向的优势,凌岸撑起一把绣着鸳鸯戏水纹样的红纸伞,遮在了云舒头顶,“主子,细雨伤身,您朝里走一些。”
她抬眸对上凌岸光裸坚毅的脸庞,莞尔道:“怎么今日舍得露脸了?”
然后他立时窘了,抿唇偏目没了回应。
他是想寻常蒙面来着,只是那蒙面巾还落在云舒房里,敏柔那么看不爽他,他实在是说不出口,托她帮他进去取一取。
主子,又是女子,闺阁岂是他这粗人能擅进的。
云舒不欲奚落他,反而柔柔调侃:“这样挺好,免得让旁人看出你的身份,首先要对你不利。”她听话得朝他靠了靠,一瞬犹如被他拥在怀里,“掩面太疏,往后都这样便好了。”
男人握伞的掌心收紧,暗暗融开一方欣喜。
“走吧,颜景泽与敏柔已经过去了,咱们跟上。”
“是主子。”偏首,接上云舒提醒的视线,他又尴尬改了口,“公子”
翡烟阁是衡阳鼎鼎有名的小倌馆,男风不压的临安,除了有流连坊那样的青楼,更有供怀龙阳之好男子交流赏玩的南风楼。
客栈距翡烟阁不远,为避免车驾暴露身份,她选择步行而去,至于为何是敏柔与颜景泽一行,不用问也明白她仍在不满颜景泽“耍手段”之事,可没个长得好的男子撑场子又不足以吸引敌人,遂才有了这两人一行。
谁能想衡阳男风盛行,饶是年节时分翡烟阁也一早人声鼎沸,热闹到一进入便听不清同行话音,放眼览去遍地男性,淫糜肆虐的光景令凌岸几欲作呕。
好不容易得了位置坐下,云舒才有功夫顾及颜景泽,没想到素来波澜不起的他竟与凌岸的反应也差不多,她忍不住发笑,“凌岸是直性子受不住便也罢了,颜公子可是见过大世面的,怎么也面色不好了?”
颜景泽用白手套扶住秀额,“这方面我的确不如云公子,若允,我想即刻离开。”
“那怎么可能,这二楼的位子那么难订,是影二牺牲色相买通了领位才得来的,你说走就走,让我的人怎么想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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