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群少年,围坐一圈。吃着糕点,喝着冰凉透心的豆汤,畅谈着各自宗门招生时的火爆场景。说起各自宗派,脸颊上充满自豪与向往。陈乘笑看着,鼓着掌,起着哄。一群无忧、欢乐的少年。

“轰隆隆”。雷声,突然响彻天空。紧接,细密的雨丝急猛地坠落。一片“嗷嗷”声,三、五成群寻找避雨场所。

朱灵珠一袭白衣,随风飘扬,莲步轻移,走进凉亭。纤手拂开额前一绺粘着些雨水的发丝,一滴雨珠滑过玉白,略显削瘦的面靥。似极院内雨中的白牡丹。“陈乘哥哥,拜入药香谷了啊。”轻灵的声音微有丝娇羞飘过湿腻的空气传入耳中。“呃”。跟在朱灵珠身后的陈乘略显一愣,答道:“啊,柳谷主与家师乃至交,代师传我道法,即是他的弟子。”

沉默萦绕凉亭,须臾。朱灵珠声音再次传来,“那天,多谢啦。”陈乘挠挠头。“应该的,六爷供我们师徒衣食,报答一些恩情。”“嗯,家父良善碰到有心人了。”一句话蕴含莫名的意味。

陈乘凝视着她的背影,食指抹去鼻侧溢汗。好半晌,从怀中掏出一玉瓶,向前一递。“雪峰,那颗寒珠,送给你。”一息,忙又道:“收下吧,算是我们师徒报答六爷恩情的一二。”

朱灵珠飘然转身,接过玉瓶。轻启朱唇,“此珠,适合我体,冰属性。谢谢咯,陈乘哥哥。”说着,抬首凝视着他。嘴角微弯,眸波流动,似初春,解冻后流淌的水。此时此刻,百花失色。

陈乘渗出汗迹的手掌擦搓着衣衫,鼓起勇气,抬头,一样凝视着朱灵珠,灿烂一笑,眸若星辰。

一瞬间,似永恒。傍晚,雨歇。陈乘拽着秦成来到半墙道观,从几处隐秘的地方,掏出几年间积攒下来的近千块元石,分出多半硬塞入他的怀中。秦成一把抓住陈乘的手掌,眼含泪,喉间哽咽。“陈乘哥,保重啊。”“成子,你也一样。修行之路布满艰辛,万事小心。”

陈乘紧紧抱住秦成。许久,俩人勾肩搭背走回落日城。西边,夕阳垂落,晚霞映天。余辉,在俩人身后留下亲密的影子。

林间大道,由远到近传来一阵马蹄声。一匹独骑急驰奔过,留下一溜烟尘。

陈乘紧赶半日路程,经过一处名为黄马庄的小村,在村外一片树林中,翻身下马。喝些水,吃过干粮。独角马在一旁啃食着青草,树叶。抹了一把嘴角的水迹,摊开地图,细瞧了一会儿,揣入怀中。“再有四、五十里路,就到浊河了。过河一直向北,日落前应该能赶到大石岭,而药香谷便在大石岭中。”陈乘心中盘算着,靠在一棵树上,闭目养神。半日急驰,对从未骑过马的他来说,是不小的负担。约一个时辰,陈乘睁开双眼,站起身,伸了一下懒腰,又猛灌了几口水,纵身上马,出林,向浊河奔驰。

一条宽约十余丈的大河湍急东流。浑浊的河水中不时有一只只黑色怪鱼从里跃出,吞食着在河面上觅食的飞禽。也有猛禽伺机捕捉跃出水面的怪鱼。溅起一朵朵血花,随即便被冲淡。没入浊水。

陈乘挠着头,看着面前一座垮塌的石桥。心中焦急。

旁边,三、五一伙地不少人,咒骂、议论声不时传来。“午前,经过时石桥还好好的,抓了两副药,这才不到二个时辰,竟塌啦。那个缺德的东西干的。”“一定是妖兽。”一位老者捋着白须,眯眼道:“大家莫急,已通知黄翁,他老人家自有办法。”

陈乘侧耳倾听着众人的议论,发现当提起黄翁时,众人眼中皆露出尊敬之意。

耀日西移,半晌时间已过。一架马车从远方驶来,行到近前,一群人中不知谁了一声:“黄翁先生到了。”众人顿时涌向马车。

翘望不远处的车辆,陈乘心中暗想:“这位黄翁用二阶麟角马拉车,应该是位修道者。”

一袭白衣的老者从车上走下,稀疏银发散落肩头,面色红润,双眸并无普通老人的混浊,反而精光闪烁。从其身上陈乘感到元气微弱的波动,还有淡淡的压迫感。“这黄翁应是脱凡期修为。”

众人七嘴八舌,问好声,诉说声,乱哄哄一片。老者含笑点头。然后,摆手止住众人,缓步走向河岸。经过陈乘时,脚步一顿,一息后,黄翁微摇下头,接着走上断桥。

手结法决,嘴唇蠕动。黄翁单臂一扬,一道符箓飞出,射入浊河。几息后,水面一阵涌滚。“嘭”。一道几丈高水柱爆出,水柱顶部一条虎面鱼身的怪鱼浮现,大嘴一张,几十道水箭射向黄翁。“虎面箭鱼,四阶水妖,怎么可能!”一声惊呼,黄翁面显凝重,袖袍挥舞,脚步后退,在身前形成一堵堵风墙。80908090z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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