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箭射来。“噗、噗。”风墙瞬间破碎。黄翁手现盾牌挡住水箭,两者相击,水箭化作满天水珠,洒落尘埃。

虎头怪鱼并未再次攻击,尾巴一摇,翻身扎入河中。黄翁面已苍白,见怪鱼未在攻击,暗自舒口气。转身冲众人沉声道:“浊河内不知何时有了这等妖兽,尔等暂回柴城待上几日。等我去流云派请来师兄,斩了怪鱼,再让他们用移石之术重修石桥后。你等在往来不迟。”话说完,黄翁捂着胸口,轻咳几声。

“这位黄翁应该脱凡中期修为,对上四阶妖兽,胜算不大。”陈乘皱眉暗自思量,自己如何能在明天午时时赶到大石岭。

“黄翁,家母病重。我绕路黑风嶺也要赶回去。”一赤臂壮汉,手中拎着两副药包,急躁道。

“混话,现在赶到黑风嶺。天色已晚。”黄翁怒斥道:“你又不是不知黑风嶺的凶险,若有个闪失,令母如何过活。”赤臂大汉脸色微变,低头不语。“令母多年沉疾,晚上几日也无妨。你还信不过老夫么。”黄翁望着壮汉柔声道。

“家母的病都是你老诊看,自是相信。一时心急,望黄翁别怪罪。”壮汉忙躬身赔着不是。黄翁摆手。望着众人,又道:“在柴城若无亲朋,可到我黄道医馆暂住几日。老夫还是管得起饭食呢。”众人忙躬身道谢。然后,三五成群的向回走去。

黄翁刚要上车,忽听身后传来声音。“黄老先生,请留步。”他扭回头见是陈乘,不由疑问道:“小娃娃,何事?”“晚辈,有急事。望黄老告知去黑风嶺如何行走。”黄翁一怔。“你未听到老夫刚才的话。”陈乘又行一礼。“晚辈却有急事,必须明日午时赶至大石岭。”见陈乘言语急切,神情郑重,又十分懂礼。黄翁蹙眉,告诫道:“黑风嶺,可是方圆几百里内一处有名的凶地。小娃娃,你可想好,不要枉丢了性命。”陈乘恳求道:“请,黄老告知。小子却有紧要之事,不可迟了。”

黄翁凝神望着陈乘,见其一脸平静,眼神清澈地与自己凝视。好一会儿,才言道:“好吧。从这浊水河岸一路向东,不到百里便是。而此河水也是流入嶺中一处深潭内,汇入山底暗河。你顺着河岸行走,没有岔路。”

陈乘拱手,转身似要离去,黄翁忙叫住他。道:“等一下,带上这个。”言毕,从怀中掏出一布包,递至陈乘面前。“看现在的时辰,你赶到黑风嶺,天色将晚,这是一包驱灵散。”“老夫建议你在嶺外露宿一夜,将药末撒于四周,毒虫、猛兽便不敢近前,可保安全。”

双手接过药包,陈乘认真地道:“多谢,黄老。今日善意,日后,小子必报。”黄翁捋动白须,哈哈一笑。再次叮嘱道:“一定要明日太阳出来后,再过黑风嶺。”“这黑风嶺也是怪异。白天晴空时,毒虫妖兽便没了踪影。风景也不错,还有许多珍稀草药。可一到夜间或阴雨时,嶺中阴风阵阵,黑雾迷漫。人若进入,必死无生。”“明日过嶺,午前可赶至大石岭,不会晚。”

陈乘点头,道:“放心,小子知道深浅。有劳黄老先生啦。”翻身上马,再次向黄翁拱手,一勒马头,独角马跨蹄奔向东去。

“这小娃子,怪异的很。希望能听老夫之言。”黄翁自语着,上车也离去。

黑风嶺。三个血红大字,凿刻在一座高耸山峰上。大老远便能瞧见,日坠西山,晚霞映天。衬托着血红大字,分外狰狞。

陈乘赶到时,天色已是蒙昏。趁着天边最后一抹余亮,找到一处避风的地方。紧拾些干柴,生起一堆篝火。吃些食物。

一日急驰,身体疲惫。双臂枕在脑后,仰躺草地上。望向星空。头一次露宿荒郊野外,心中难免有些忐忑与一丝不安。

月移星转,夜将深。清凉的山风吹过,吹去日间残留的燥热。使人身心清爽。

陈乘仰躺在柔软草从中,呼吸平稳,似已睡熟。山峦间,虫鸣鼠窜,叶摇沙沙,伴着不远处河水的细碎流淌声,凸显一切静谧。

月上中天,似是熟睡的陈乘突然睁开双眼,坐起身。嘴角弯起一抹讥笑。环视四周,林深影暗。忽朗声叫道:“虎王大人,来了就露面吧。”

良久,一处草树茂密的石从中,走出一头大虎,肋间羽翼收拢。蹑步到离陈乘三丈外停下,歪着虎头,瞪着碗口大的虎目,盯着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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