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年伊始, 大昭官员都有五日的休沐。
昨夜朝阳殿出了意外,沈言玉没想到妻子竟被宁德侯世子设下圈套,险些失了清白名声, 好在太子及时相救,才不至酿成恶果。
只是虽然及时转移,妻子仍是吸入了少量的媚药,世家贵女出身的姜清慈,往常便是床笫之间也恪守礼仪,昨夜却是从未有过的热情。
沈言玉很喜欢这样的她, 好生安抚过她的情绪,也难得放纵了一夜。
原以为昨夜出事, 长辈谅解, 今晨可以躲懒片刻, 没想到一大早就被太子殿下传召。
沈言玉只能舍下娇艳缠人的妻子,换上官袍, 匆匆入宫。
今日休沐, 太子不在素日议事的崇明殿召见官员,而是在承光殿偏殿摆了一局棋,只等他来。
沈言玉入殿, 躬身作揖:“微臣拜见殿下。”
太子一身玄青燕居服,略略抬手,叫平身,“孤传唤得不是时候, 可有打扰到沈卿?”
沈言玉忙道:“为殿下分忧乃是臣之福分,何来打扰一说。”
「您也知道不是时候。」
「我走之前清慈还不肯放手呢。」
太子冷冷扯唇,若非能够听到心声,他还以为自己一手提拔上来的通政使是如何的克己复礼, 正气凛然,原来也是个沉迷温柔乡的红尘俗人。
沈言玉出身寒门,是当年春闱的探花,太子也是看中他刚正不阿,沉稳持重,这才暗中提拔,如今未及而立,已然位列九卿。
大昭各地的奏章原本皆由通政司整理上呈,然如今内阁成为行政中枢,淳明帝即位以来又重用司礼监与锦衣卫,不再倚仗通政司通达下情、禀奏朝政大小事,通政司地位已大不如前。
沈言玉虽不受重用,却能利用职责之便,替他收集四方奏报,广开言路,体察下情,及时查实淳明帝执政之下的官员贵族之间各种欺上瞒下的行径。
外人只知沈言玉与武宁侯是翁婿关系,却不知沈言玉实则早就是他的心腹。
抛开其他不谈,谢怀川以沈夫人来离间他们的君臣关系,堪称是一步好棋。
太子不动声色地打量他一眼,果然人不可貌相,身着朝服的沈言玉清冷威严,尘埃不染,实难与云葵梦中那个温柔火热的形象挂钩。
太子抬手,“沈卿坐。”
沈言玉颔首应是,两人对坐下棋。
太子手执黑棋,凤眸凝视着棋盘,落子间,沈言玉将去年大昭几地重大灾害的治理情况上报,提到几个已经掌握罪证的贪官名字,又将锦衣卫这两年办理的大案简明扼要地提了提。
太子漫不经心地听着,最后启唇一笑:“罢了,今日你我不谈公事,只叙家常。”
沈言玉:“……”
「大过年的,来东宫陪太子闲话家常?」
太子置若罔闻,随口道:“对了,孤没记错的话,沈卿今年二十有八了?”
沈言玉:“是。”
太子:“为何拖到去年才娶妻?孤记得,当年沈探花簪花游街,可是多少世家大族榜下捉婿的对象,连陛下的两位公主也对卿有意。”
沈言玉面色严肃起来。
「原来是在试探我的忠心。」
他捻了枚棋子,思忖片刻道:“微臣迟迟不娶妻,一是公务繁忙,无心婚娶,二是未曾遇到心仪之人。臣出身寒门,入朝为官只为施展抱负,造福百姓,功名利禄都是其次,更不会为了一步登天而尚公主,抑或是攀附权贵,忘记自己的来路。”
太子笑道:“这么说,沈夫人是沈卿心仪之人?”
沈言玉总觉得太子话里有话,更不知他为何突然提到妻子。
「岳丈与妻兄同为太子效命,难道清慈本是有意晋选太子妃的?那宁德侯世子就因为这一点,才故意利用清慈来陷害太子?」
不过他可以肯定的是,妻子与太子没有任何逾制的过往。
太子:“……”
没想到随口一问竟然造成这样的误会。
“沈卿不必紧张,孤不过是随意问问。”
太子不想越描越黑,干脆换了个说法,“是孤将选太子妃,只是这些年南征北战,无心儿女情长,听闻沈卿夫妻恩爱,这才想要讨教一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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