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长庚兄弟俩的到来,让朱黑子等有些意外,他们本想引来官兵的头领,或许能赌一下,不想又多了俩人,他试探的看着沈长庚,猜测着他的来意,毕竟孩子是这人的养子。 沈长庚开门见山道:“不论我们有何过节,朱头领绑了我儿子,这也太不仗义了吧。” 朱黑子板着一张面孔,嘴里却是嘿嘿一笑,说道:“你们不是叫官兵收买了吗,如今又跟着来做说客,别以为我是傻瓜,这孩子不是你的,你杀了我的人,拿走了金银财宝,我找你都难找,今日送上门来,我朱黑子倒佩服你的胆量。” 沈长庚道:“谁都像你们一样不讲情义,这孩子跟我长大,就是我儿子,你要动他一指头,就别怪我帮着官兵。” 少华道:“我今日可是如约而来,你们把我侄儿带出来,我要亲自看着他是平安的。” 他从一进门就仔细观察过这位海盗头子,叫黑子生的却不黑,一脸络腮胡,他身边有四五人或高或矮,都是精明彪悍,露着坚毅,穿着是乡下打扮,一致的蓝头巾。就像沈长庚介绍的,光制服朱黑子并无胜算,就是因这几个人不是一般的匪众。 而朱黑子他们也在琢磨这位孤身闯进来的官兵统领,没带兵器,没穿盔甲,神情淡定沉着,就知也不好对付,他一挥手,让人把铁蛋带了上来, 铁蛋俩手被绑,嘴里还塞了布条,见了父亲叔叔眼睛就红了,嘴里发出噢哦的声音,憋得眼泪直流,少华三人不禁冲了几步,被他们挡住了。 朱黑子又一挥手道:“带下去。” 揪着孩子衣领的一个匪徒应了一声,并回头看了少华一眼,就这一眼,已让少华认清此人就是当年自己手下的曹进,愣神间,曹进已把孩子带了进去。 “你可看清楚了,他可是毫发未损,只要你答应了我的条件,命令队伍后撤二十里,放过我们,我就让你把他带走。” 少华不禁冷笑道:“白日做梦,我是朝廷命官,岂能为了私情放你们逃走,我不会答应下这个令的。” 朱黑子道:“眼下,你已成了我们的阶下囚,我说让你死很容易,我劝你还是别这么嘴硬。” “呵呵,我可是主动来的,若想走你们也未必能拦得住,不信你们试试,看谁能杀了我?” 朱黑子一脸怒气,脱口道:“口出狂言,真以为不敢杀你。” 一边几位头领已经把刀抽在手里道:“别跟他废话,杀了他,外面必乱,趁乱我们从后面山上冲出去。” 眼看这些人持刀涌来,少华面不改色做了应对的架势。 朱黑子又改了主意,看来这人说的不虚,若动手,怕弟兄们吃亏,便道:“你们都住手,杀了太便宜他了。”, 然后道:“我们不杀你,可杀你的侄子,拿绳子来把他绑了,你要不乖乖就范,我立刻下令杀了那孩子。” “等等,”少华道:“你知道他们兄弟俩为什么来吗,因为那孩子不是我侄儿,是沈家的骨血。” “什么?”朱黑子一愣,万万没想到自己手下抓错了人质,他看看沈长庚,一副不信的神情。 沈长庚这才把憋着的实话说出来道:“你以为我平白无故的愿和官兵搅一块儿,我一来就说是我的儿子,和他没关系,别指望拿孩子威胁他,他可是打过仗,见过不少死人,心硬着哪,今日你还我儿子我就走,不掺和你们的事。” 朱黑子道:“你想走也要看我答不答应,我们的帐还没算呢,抓错了没事,只要我们要的人来了就行。” 沈长庚急了,气道:“大人的帐和孩子没关系,这么做,和畜生有什么两样。” 两个匪徒拿了绳子,就要上前绑缚少华,少华抬脚踢飞一个,另一个被他用手臂勒住脖颈,抽出了那人腰间的挎刀,胁迫道:“放了他俩和孩子,我自己留下做人质,否则我杀了他。” 转眼让他占了上风,朱黑子知道这人手里有刀后的威力,若不是还有人质,恐怕他要逃出去不成问题。他把刀也架在了沈长庚的脖子上,同时道:“别以为你自己会这招,一命还一命,这里还轮不到你撒野。” 少华看着沈长庚,缓缓把刀搁在自己颈项下,说道:“沈大哥,谢谢你抚养了我的侄儿,这恩我与你下世再报,今日若救不得孩子,我就与你一起走,我们不会白死,我要让官兵把这里夷为平地,把他们大卸八块,为我们报仇。”说着手里的刀往上抬去。 “别,等等。”曹进冲了进来,这一惊慌的喊声,把屋里人吓了一跳,朱黑子也没想到少华会拿自己的命下注,他知道这人不会轻易抹脖子,却也提醒他,这人死了的后果,他下意识的把手中刀从沈长庚颈上挪开了。 少华松了口气,自己赌赢了。 曹进凑到朱黑子身边道:“头儿,他不能死,我可听说这统领一家是带兵如子,深得军心,他若死了,外面这些兵还不把我们剁成肉酱,死都没个全尸。” 朱黑子一瞪眼道:“你说的什么屁话!” 说归说,他还是动了一番脑子,最后对少华说道:“也好,就依你,不过这沈长庚得留下,那是我们之间的事。” 少华还想再争取,沈长庚道:“留就留,怕你不成,” 他转头对少华一笑道:“正好与你做个伴,也不闷得慌。” 少华知他的意思,笑笑没再坚持。 按约定,铁蛋和叔叔被官兵接到脱险后,就回个信儿,果然没多大会儿,一支箭射来了两张字条,一张是给少华,说孩子已到,让他自己保重,一张是给叛匪,言明统领若有半点损伤,大军将把他们碎尸万段。 望着熊浩那熟悉的笔迹,少华放了一桩心事,剩下的就是如何破敌了。 朱黑子道:“我可是按你的意思办了,你该答应我的条件了吧。” 少华一笑道:“什么条件?我可是什么都没答应你,只做你的人质,我不会逃,说话算话,其他的没商量。” 朱黑子气的七窍生烟,攥刀的手都握出汗来了,若不是强忍着,这刀早就挥过去了, 沈长庚忙道:“我说朱头领,我沈长庚与你分开也是被你逼的,现在那些弟兄们逃的四分五裂,我也成了光杆一个,连成王败寇的心都没了,就想以后踏踏实实跟老婆过日子。我和你说实话,就剩那批带走的金元珠宝还值个钱,等我们从这儿出去后,我告诉你埋的地方,咱们平半分,怎样?只要你不伤害了这位皇甫统领,我一定说话算话。” 朱黑子开头听得还有味儿,听到最后一句,脸一黑道:“你是为了他?可别说你已经跟官兵勾搭上了。” “没,没,我逃还来不及呢,要不是为了儿子能求官兵吗,再说还不都是你弄的?这位统领要是有个三长两短,我那两个兄弟和儿子可都在他们手里哪,弄不好我和你都要被他们剁成馅儿。” 这话朱黑子信,他说道:“我们能不能从这儿出去还要看他的,你若能劝成了,我保证不会难为你们。” 沈长庚满口应着,心想先拖到晚上再说。 朱黑子叫进来许多喽啰下令:“把他们捆的结实点,扔到后院的小黑屋里,派人轮流看着,不许大意。” 沈长庚道:“不行,又没说逃,关着就行,干嘛还要绑起来?” 朱黑子哈哈一笑道:“我办事向来牢靠,这样放心,也不算伤害你们。” 俩人心想这一捆可就没点活泛了,他们抡起拳头抗拒,少华几下打倒了近身的匪徒,这些人一时半会儿的还真靠不到跟前。 曹进一直藏在少华的身后,冷不丁上去,从后面连手臂带腰死死抱住他,喊道:“拿绳子,快,快点!” 又凑在他耳边用小的只能俩人听到的声音道:“少爷住手,这样会吃亏的。” 少华听不出这话的含义,微微一愣的功夫,几道绳子已经捆上了,并且不停的往下绑,最后一直绑到小腿那儿,倒在地上一动也没法动了,再看沈长庚也是一样。 朱黑子一乐道:“老沈,你们的嘴和耳朵可没塞住,回去你就劝他,若是他肯,立马就给你们解了绳子。” 天渐渐黑了,屋子里除了小窗户外面投进点光来,其它地方已经漆黑一片。 少华躺着尽量催动内力,可这种被绳子死死捆着的力量让他使不上劲儿,挣了几次都不行。怀里的刀又被他们搜去,他只好腿蹬头拱的靠到沈长庚身边,悄声道:“兄长有没有发现能割绳子的东西或地方?” “没有,我进来时就找过,这些杂种,今天真要包我们饺子啦。” “没事,你把身子转过去,我咬咬试试。” 少华用牙使劲咬了一阵,这种歪着脖子的姿势确实难受,一会儿就酸了,绳子咬在嘴里的感觉与其它绳子不一样,像是还浸过水,难度确实大,他停下歇了一会儿。 长庚问道:“怎么样?” “还行,这是唯一办法了,我歇会儿再来,幸亏孩子没事了,刚才大哥吓到了吧?我不会让你陪我死的。” 长庚笑道:“一开始我还真信了,想想你为了我们真敢拿命去拼,够义气,陪你一遭也不冤,后来才明白是诈他,你还真成了,佩服。” “我与你素味平生,还舍得拿财物保我,你也是仁义之人,少华真的从心里感激。” 长庚道:“这些是谎话,那些东西我们散伙时就给弟兄们都分了。” 少华一愣道:“你这岂不是自找麻烦?” “那统领觉得他们出去还能活着吗,所以我一定帮你,不能让他们活着出去。” 少华道:“那是自然,这是我们剿匪的目的,你侧一下,我再咬。” 沈长庚侧躺着,能感觉到少华搁在手边呼吸的热气,一下下的蠕动,心里一股热浪打来。一夜之间的休戚与共,竟像天生有缘,不禁说道:“你说,咱们是不是真有缘分,想不到石头会是你侄儿,更想不到你这剿匪统领和我这土匪关在一个屋,倒成了生死与共的---”他后面的话被自己咽回去了。 少华听了,略略停顿一下,继续咬着,隔了会儿,才说道:“有希望,绳子松了。”说着往地下吐了一口唾沫,干呕了一下。 “怎么啦?”长庚问道。 “没什么,放心,这难不住我们。” 长庚脱口道:“兄弟,让我来,你歇会儿。”说着用力顺着巧劲翻过身去。 这一声兄弟,叫的少华心里一热,面对长庚笑道:“我说大哥,你就不用做这无用功了,只要你的手自由了,就全解决了,我歇会儿再咬,一气弄开它。” 少华仰头看着窗外透过的月光,格外明亮,自语道:“外面一定是满月,再有半月就是新年了,不知能不能年前赶回去陪父母过节。” 长庚借着月光打量身边这位年轻的统领,感慨道:“你们当兵的也不容易,抛家舍业的。” “还不是大哥你们闹得,放着正经的路不走,非要拉杆子起义,弄得这一方的百姓都过不好这个年。” 长庚立刻反驳道:“我们是被那些人逼的,就是不闹也过不好,再说也怨你,怎不早点找到石头,也好早一点认识你这心里装着百姓的朝廷官员,若皇上也像你一样,我们哪会提着脑袋造反,死那么多人。” 少华认真解释道:“皇上和朝廷许多官员的心里都装着百姓,千方百计的筹划救灾,你们不知道就是了。郦丞相日理万机,总是把富国强民放在心里,推行新政,与蒙古旧势力争斗,有的官员连命都丢了。皇上丞相心里装的都是如何让大元兴盛,让百姓过上富裕安定的日子,你们应该谅解才是。”说到动情处,他不禁深深叹了口气。 屋外传来几个人的脚步声,门被打开,曹进领人端了饭菜进来,吩咐门外换岗。 少华默默看着他把饭菜放在面前,一声不吭。 曹进让跟着的人点了一根蜡烛,出去看着门,才低声说道:“少爷用饭吧。” 说完亲自为俩人解开上身的绳子,当解到长庚时,不禁看了少华一眼道:“少爷不必费劲,这绳子拧进了牛皮,就是能解也要掉几颗牙齿。” 少华舔舔还带着血腥的唇角,没说话,也没动筷子。 沈长庚搓搓麻了的双手,他从早上得到儿子的消息就急着往这儿赶,连午饭也没吃,这时心事一落,倒是饿的不行,抓起饼子就往嘴里塞,看看少华不动,也停了停。 曹进道:“放心吃吧没毒,他还不想让你们死。” 少华道:“告诉你头领,我宁愿他把我毒死,也不会答应。” 曹进没接茬,把饼递到少华手上,说道:“他是让我来劝你,可我什么都没说,也知少爷的脾气,先吃饱再说。” “你别这样叫我,从你出了皇甫门成了将军,我们就是生死弟兄,如今我是你的阶下囚,用不着这样。” “少爷,皇甫家的恩情我永远不会忘,如今我不是你属下,没资格称呼将军统领,就叫你一声少爷怎么啦,我曹进恩怨分明。” 少华怒道:“可我不想听,你给我出去,出去!” 曹进犹豫着退了两步,少华别过脸,狠狠咬了口饼,立刻倒吸了口气,赌气把饼扔了回去。 曹进一愣,缓缓回身,把饼拾在手里,愧疚道:“都是我不好,该早来说一声,这汤是热的,泡软了再吃。”说着把饼在汤里泡了一会儿,然后双手捧着送到少华嘴边。 少华在曹进那双眼睛里看到的,不是委屈,只有内疚,不禁心软了,堵着的那股怨气变成了心痛。 他一把抓住曹进的手腕,用力一扯,把对方几乎拽的跪在自己身前,颤声道:“你怎么会在这儿,你可是我大哥带出来的将军,我们皇甫家世代忠良,为什么你要这样,枉我五年来还牵挂着你的生死,为什么?你给我说明白!” 曹进在他的逼问下,百感交集,回了句:“为什么,就为这不平的世道,我曹进知恩报恩,可也以牙还牙。” 许是曹进回答的如此理直气壮的原因,少华手劲松了。 曹进抽出手,也没起身,索性在少华身边坐下,话音缓和道:“不论我干什么,也不会忘恩,我知道你功夫好,刚才若不是帮他们把你捆了,这些人可不比军队,万一哪个急了,真下死手会伤了你,我哪能害你,只是来晚了,不想你这么心急。” 少华也平静道:“你既然活着,也应知道冤案昭雪,死去的江浙将士家属都已得到抚恤,你为何不来京城找我?” “我不会再为朝廷卖命,抚恤有用吗,那可是几万条命啊,这狗屁皇上竟还让刘贼活着,我就咽不下这口气,凭什么我们要像牲口一样被他们宰割,” 曹进舒了口气,又道:“当然还有一条原因,我能活着,也是山东老乡拿命换的。我这义父的儿子就为了不说出我藏身的地方,刚说了两句不知道,那些狗娘养的就把他杀了。义父只有一儿一女,老伴也早死了,我发誓留下为他养老,两年后和他女儿成了亲。义父的家就与老沈的彩石庄挨着,所以我们一齐起的事,这些他都知道。可我曹进不会忘本,就是你们不来,我也不会让大将军的儿子受到伤害。” 沈长庚从曹进叫出第一声少爷起,就知道两人有旧交,他边吃边听,明白了大概,插嘴道:“这些都是实话,我和他是一个治河工段的,也对脾气儿。我走时他没跟着,就是因为他在一次逃跑时被抓,受到官兵的鞭打,是朱黑子替他挨了一半的鞭子。” 曹进叹了口气,终于说道:“我知道劝不了少爷,朱黑子也没报多大指望,他们想天亮以前押着你从后山突围,到时我来押你,只要我们逃出去,我会想法救你,只求你别做傻事,就真救不了你了。” 少华道:“你就真一条路走到黑,不想回头了?到时我还真要做傻事,不会放你们走,出了这门,我们要逃走还是有点把握的。” “可少爷还不知道,这李家一百多口人就是我们的挡箭牌,他们可逃不了。” 少华沉默了,这些无辜人的性命,确实能让官兵顾忌,他也知道熊浩定会改变战术抄他们后路,可这些人也会被丧心病狂的土匪杀害,绝难两全。 曹进劝道:“少爷这次只要放过我们,以后曹进钻深山,住老林,也不和你做对了。” 沈长庚道:“怕是朱黑子不干吧,这人本就和我们不一样,以我看,他那次给你挡鞭子就是苦肉计来收买你,你别真把他当成恩人了。” 曹进停了一会儿,说道:“其实我也感觉到了,我手下原有一千多人,逃跑时每次都是我们垫后,现在死的就剩五百来人了,弟兄们早就有怨言,这次还是让我们押着人打前锋,要不我怎么敢说放你呢。” 少华想了想,看看屋门,小声道:“你这样说不怕被他们听到?” “没事,外面换的是我的人。” 少华这才对曹进说了朱黑子一伙人的真实身份,告诉他这些人并非是官府所逼,原就是西夏后裔,与蒙古人有仇。后又依附蒙古被逐皇裔,一心借力复仇,当今皇上对他们深恶痛绝。有个屡立战功的将军,只因报当年救命之恩放了他,至今还被皇上押在大牢。 最后少华明确讲道:“他们既不是驱除鞑虏的义军,也不是为百姓打天下的枭雄,蒙人皇位的争夺本就血腥,你们不要走错了路,被他们当了枪使。” 曹进怔怔的望着少华,说道:“当时是被一股气憋的起了事,哪想过这些,这次若能逃出,我也有与他分开的心。” 少华捶着被捆的已麻木的双腿,说道“如今几万大军压境,大势所趋,若不是有所顾忌,早已将这里夷为平地,你们出去还有多少活路可逃?不如倒戈,帮我们救出人质,减少伤亡,我也有这个权利放过你们,你不想与岳父妻子团聚吗?难道要让他们跟着你四处逃亡?” 沈长庚也道:“你还不知道吧,我那些弟兄都回家了,他说的都是真的。” “你真能放过我,放过我们这些弟兄们。” “当然,你看我长这么大,什么时候不遵守承诺过,这也是郦丞相交代的剿匪大方略。” “好,我答应你。” 少华心里一高兴,随即道:“告诉我李家这些人被关在哪儿了,等等,我先把这腿解开,都快没知觉了,你把他们搜去的两把短刀给我找来,然后放我出去,咱们再商量。” 曹进忙按住他手道:“听我说少爷,刀找来没问题,你要捆的难受,我能帮你松松,一会儿还得把你手绑了,这里不是我说了算。他们一会就来换班,我的这些弟兄们听我的,可没他们人多,还得装装样子。这里我熟,你说咋办吧,我去办,” 略略一停,醒悟道:“少爷,不会你是信不过我吧?” 少华抬头看着他,审视着没说话。 曹进道:“按少爷刚才说的,事都这样了,除了听你的,我还有别的活路吗,就信我这次---” 话未说完,放哨的在门上敲了两下暗号,随即传来一阵脚步声,有人问道:“曹头,黑爷问,这人答应了吗?”随着声音,门被打开了。 转瞬间,曹进把刀架在了少华肩上,回道:“没有,这人软硬不吃,你去回黑爷吧。” 那人看看道:“真是又臭又硬,要不是留着还有用,我早给他一刀了。”说完走了。 曹进收了刀,说道:“没多少时候了,少爷快拿主意,若现在动手,我就放了你,怕伤亡大些,最好是在庄外下手。” 沈长庚道:“他说的对,我知道他也是条说话算话的汉子,你就信他吧。” 少华也从小就知曹进的脾气,只是在两个计划的细节上犹豫、衡量了一会儿,便把自己的计划告诉了曹进。 曹进依计而行,少华二人就老老实实的呆在黑屋里等朱黑子晚上的行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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