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以他未能尽兴,她也吃了苦头,所以还是应该在床榻这种最原始、也最普遍,最不会出错的地方再试一次。
然而结果并不如他想象得那般顺利。
方才有温热的池水辅助,至少不会太过艰涩难行,可眼下研磨不知多少来回,逼出他一身的汗,也始终有所窒碍。
她满脸的泪痕,人都恍惚了,喉咙发不出声音,就在心里骂他。
太子亦是烦闷,却也没法草草收场,到四更过半才缓缓释放。
云葵紧紧攥着身下的褥子,指尖掐得发白,整个人软烂成了一滩泥。
今夜之前,她本来还是一朵迎风招展生机勃勃的小葵花,此刻就像被暴风骤雨里零落成泥,又惨遭马车碾过的狼狈小花。
虽然过程中也有过短暂欢愉,可这点欢愉还没来得及咂摸,又被翻滚的巨浪狠狠拍散,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。
身后的男人似乎冷静了许久,她也眼皮沉沉地睡过去,隐隐察觉有人在给她清理,她也提不起一点精神,只能任由摆弄。
恍恍惚惚入了梦。
也是在一张床榻,那被男人压在身下的女子她未曾见过,只瞧见她满脸酡红,泪眼朦胧,雪白的藕臂紧紧搂住男人的腰身。
至于这男子……云葵上前仔细看一眼,忽然有了印象,竟然是昨夜在东华门外见过的那位通政使沈大人。
沈大人文官出身,面如冠玉,清隽文雅,身段虽不如那些武将魁梧健硕,却也是劲瘦如竹,伸展起伏间不急不缓,也能让沈夫人春心荡漾,欲罢不能。
他甚至还会温柔地抚她的脸,在她耳边一遍遍地哄着她、夸奖她,让她不要害怕,仔细过问妻子每一处感受,再选择快或者是慢。
沈夫人哭得梨花带雨,脸颊却如娇艳盛放的海棠一般,娇滴滴地里唤他“沈郎”。
云葵也哭了——羡慕哭的。
「怎么都这么快活!」
「怎么会有人那么温柔!」
她从前只以为武将侍卫们高大威猛,那方面自然异于常人,而书生柔弱,手无缚鸡之力,床榻之上多半不尽如人意。
却没想到沈大人身为文官,不光风采卓然,床笫间也很有手段,根本不是她想象中文弱无能的书生形象。
「沈夫人吃得真好!」
太子本就睡得浅,很快就被她的心声吵醒。
没想到她竟然梦到了沈言玉,甚至还在心中把他与那些文臣做对比。
他竟还不如一个沈言玉!
亏他还以为沈言玉是个清正端方的君子,没想到也会做这种荒淫的梦。
太子脸色沉沉地盯着那背对着他的娇小身影,恨不得立刻将人教训一顿。
他伸手将人拨转过身,可一看到她潮红的眼尾和鼻尖,便想起她在身下泪眼盈盈、泣不成声的模样,纵使心中不悦,也咬牙忍了,只在她那张口出狂言的唇上轻轻咬了一口,以示惩罚。
小丫头梦里嘤咛一声,下意识想要挣开他的怀抱,无奈男人岿然不动,她又没什么力气,终于不再挣扎,乖乖窝在男人的臂弯。
晨时,德顺进殿伺候洗漱。
他悄悄往那重重叠叠的帷幔里瞧一眼,啧啧,太子殿下都起身了,姑娘还沉沉睡着呢,昨夜只怕当真是受累了。
「咱们殿下果然是天赋异禀!」
「可按理说,殿下血气方刚的年纪,这事儿办完都该是神清气爽,酣畅淋漓才是,怎么还板着个脸,是姑娘没伺候好?」
太子听到他的心声,冷眼看过来:“昨夜是你放她进来的?”
德顺心下一惊,“奴才是……”
太子肃声道:“你未得孤的吩咐,私自将人放进孤的净室,该当何罪?”
德顺心中忐忑地等着发落。
太子面无表情道:“罚俸三月,下不为例。”
德顺拱手应下,到廊下才敢耷拉着脸。
曹元禄倒是很高兴,拍拍他肩膀笑道:“你做得不错,罚的那部分师父偷偷补给你,就当压岁钱了。”
德顺这才欢喜起来,赶忙谢过。
曹元禄进殿,见到自家殿下沉着脸,想不出是何原因。
太子沉默片刻,道:“宣沈言玉进宫。”
曹元禄愕然。
这可是正旦日,殿下大清早的传唤人家作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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